(苏恭,越恭)每逢月圆夜,少侠的煞气就会发作(第五章)

留在山洞内,眼睛总是不自觉地朝欧阳少恭看去,心情也总难平静,百里屠苏干脆拿了剑出来,去外面练剑。

 

练了一会就发现身体有一些不同,平常煞气发作以后,体能消耗过大,总要虚弱上几天。可昨夜发作过后,今天却是神清气爽,体内真气流转也十分顺畅。

 

倒也是奇怪!难道是因为跟少恭……

 

百里屠苏不敢再深思下去。难得身体状态大好,他便一心一意地舞起剑来,一招一式,剑法如行云流水般肆意,身姿游动,俊洒飘逸,人与剑几乎达到了合一的极妙境地。

 

不知不觉,一个上午就过去了。

 

中午时分,陵越送饭过来,看到百里屠苏仍在忘我的练剑,不由得停下脚步看了一会。

 

奇怪,屠苏的剑法好像一下子精进了不少?

煞气过后,他的精力怎么还能如此充沛?

 

任陵越再聪明,恐怕也不会想明白个中关节。陵越压下心中疑惑,出声示意。

 

“屠苏……”

 

百里屠苏停下来,转过身,看到陵越手里提着一个饭盒,正站在石亭旁边。百里屠苏挽了剑花,挥剑入鞘。

 

“师兄!”

“先过来吃饭吧。”

 

陵越把菜肴碗筷摆好,屠苏走过来坐下。

 

“屠苏,昨晚是月圆之夜,你的煞气如何了?”

 

百里屠苏垂下眼帘,道:“没事,被我压制住了。”

 

陵越让屠苏伸出手来,搭脉查探了一番。奇怪,气息流通既平稳又畅快,丝毫不像平常煞气发作后的情状。陵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。

 

“师兄,怎么了?”

 

百里屠苏心中有些忐忑,他不希望陵越看出什么来。虽然觉得陵越不一定会知道什么,可总好像有些不安……

 

陵越对自己这个师弟可谓了解颇深,稍一打量他的神色,立即觉察到了他那一丝慌乱。也不想揭穿他,于是便淡淡地道:“没事,你恢复得很好。昨夜我去追踪黑衣人,没能及时赶回来,还担心你一个人独自应付煞气会有不妥,现在看来你处理得很好,是我想多了。”

 

“让师兄担心了。”

 

百里屠苏松了一口气,开始吃饭。练了一个上午,昨晚体力又消耗过巨,现在反应过来,发现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。

 

待他吃完,陵越问道:“欧阳少恭有来找过你没有?早上都没有看到他。”

 

“师兄找他有事?”

 

“哦,倒也没什么事,昨晚我见他拼命护你,跟黑衣人交手时好像中了一掌,本想今天看到了就问问他有没有受伤。”

 

屠苏犹豫了半刻,道:“少恭他……昨夜给我送药,结果感染了风寒,现在正躺在山洞里休息。”

 

百里屠苏在师兄面前几乎从不说谎,这番话说得结结巴巴。

 

陵越提出要进去看一下欧阳少恭,屠苏心中并不是太情愿,可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。

 

陵越走进去的时候,欧阳少恭已经醒了。

 

他拿寻常的话问了几句,一边观察欧阳少恭的神色。见欧阳少恭虽有病容,可脸上却无悲愤、羞恼一类的负面情绪,反倒显得神色如常,心中的担忧也就少了几分。

 

他指着欧阳少恭额头上的伤痕问:“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
 

屠苏刚想开口,欧阳少恭却先行答道:“昨晚给屠苏师兄送药,天黑路滑,一时不察,不慎摔了一跤。”

 

屠苏在一旁附和着点头。

 

陵越观察着两人的神色,发现他们都颇有默契地试图隐瞒昨夜一事,这欧阳少恭倒也没对屠苏产生愤恨的情绪,这样也好,既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陵越当然不会特意去拆穿。

 

可欧阳少恭若留在屠苏这里,总不是件好事。

 

陵越对欧阳少恭道:“你刚才说身体已无大碍,那要不要随我回去?方才来时我碰到风晴雪,她好像也在找你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“不行!”

 

欧阳少恭与百里屠苏同时出声,却是相反的回答。

 

见陵越奇怪地望着他,百里屠苏连忙解释道:“少恭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,行走不便,不如等明天再回去。”

 

陵越回头看欧阳少恭:“你的意思呢?”

 

欧阳少恭道:“我没事的,旁人若看不到我,又会多生猜测。我在这里也会打扰到屠苏静修,不如就随大师兄回去。”

 

百里屠苏还想再说什么,却被陵越止住了:“少恭说得对。再说你这里就一张床,两人挤在一处,也不方便病人休养。”

 

话说到这份上,百里屠苏再也不敢多言。

 

欧阳少恭咬牙起床,屠苏看少恭表情就知道他有多辛苦,想过去搀扶,可陵越在场,又不敢造次。

 

倒是陵越,见此情形,二话不说上前扶住了欧阳少恭,道:“我来帮你吧”,接着又转头对屠苏说,“我先扶他回去,你好好修练。”

 

他扶起欧阳少恭出了门口,口中念着腾空的法诀,借助法力以极快的速度腾翔而去。

 

一路上,陵越倒是什么都没有说。他送欧阳少恭回了房,交待了一句好好休息,就走了。

 

回到自己的房中,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全新的天壤城弟子套装,犹豫了片刻,还是给欧阳少恭送去。

 

刚才他进去时,欧阳少恭衣服虽然已经穿得规规整整,可那里衣处还是看得出有破损。他扶着他腾空而行时,风吹起领口,一个清晰的牙印印在锁骨处,脖颈处亦有些红色的暧昧痕迹,全由那衣物破损之处透出来,悉数落在他眼里。他只好眼观鼻、鼻观心,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
 

可不管他看没看到,那套衣服怕是不能穿了。欧阳少恭作为新弟子,仅有两套弟子服,肯定是不够的。幸亏自己与他身形相仿,弟子服也还有多余,衣服给他送去倒也可以穿。

 

欧阳少恭看到陵越送来的衣服,明显愣了一下,随后倒是真心诚意地道了声谢。

 

陵越看着欧阳少恭如朗星般的眼眸望向自己,不知怎地,不自觉地转开了脸。

 

陵越离开后,欧阳少恭没来得及休息,就有两拨人前后找上门。

 

先是风晴雪,拉着他询问昨夜下山后发生的事,絮絮叨叨问了一大堆。他好不容易打发她走了,接着,陵端那伙人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

 

陵端来找他,不过是例行挑畔。

 

陵端以昨夜私自下山一事,对他诸般挑刺。他也懒得理会,陵端又说他早上没有出来练剑,定是私下去找屠苏了云云,两人偷偷摸摸,也不知在做些甚么勾当。

 

陵端身边的几个党羽立即发出猥琐的嘲笑,欧阳少恭突然觉得有些动怒。

 

陵端尤不满足,见他脸色发青,却叫他去厨房继续劈柴,摆明故意再整治他。

 

欧阳少恭忍住怒意道:“师兄,我昨夜受了风寒,如今身体不适,厨房的杂活可否等明日再做?”

 

陵端却冷笑一声:“你现在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?身体不适?我看你好端端地站在这里,究竟哪里不适了?这里?这里?还是这里”一边说着,一边恶意地推攘欧阳少恭。见欧阳少恭并无反抗,手上动作也加重,狠狠一推,欧阳少恭身形不稳,一个踉跄之下,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。

 

却在这万钧之际,一个迅捷的身影突然出现,堪堪扶住了欧阳少恭。

 

“大师兄!”

 

众人齐呼,陵端看到陵越出现,方才得意的神色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

来人正是陵越,他难掩薄怒,对陵端呵斥道:“陵端,你入天墉城多年,资历不浅,如今不好好以身作则,却来难为一个新入门的师弟干什么?”

 

“我……我也没有为难他,只是在跟他开玩笑……”

 

“刚才的事我全都看到了。陵端,不管你出于什么想法,下次你再这样胡作非为,我定要告诉掌教真人。”

 

陵越既放下这句话,陵端自然不敢再造次,颇没趣地走了。

 

“大师兄,多谢你,我没事了。”欧阳少恭一边说一边用手推了一下陵越。

 

陵越这才发现,自己方才扶住欧阳少恭后,便一直保持着拥人入怀的姿势,回过神来,连忙松开环绕在欧阳少恭腰上的右手。

 

收敛了一下尴尬的表情,陵越问欧阳少恭:“陵端这样为难你多久了?”

 

“这……”欧阳少恭别开脸,“其实陵端师兄也没有怎么为难我……可能是因为我与屠苏师兄交好,他有些不忿罢了。”

 

陵越道:“陵端的性子我清楚,他向来喜欢针对屠苏,也害你受牵连了……”

 

“师兄言重了,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,不过是些小误会,算不得什么。”

 

陵越赞许地点点头:“少恭倒是心胸宽广……”未几,又道,“你入门时我尚在外游历,留在天墉的时候不多。也不知几时,你竟与屠苏这般交好。屠苏向来不喜与人亲近,可唯独对你,倒颇有些不同……”

 

面对陵越眼中的探究,欧阳少恭依旧是一脸诚挚:“这恐怕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。我初见屠苏师兄就觉得有些眼熟,像在哪里见过。后来相处日深,不知不觉也就成了朋友……”

 

“朋友?仅仅是朋友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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